贺霄痛定思痛, 决定一门心思苦读到底, 来日高中, 说不定还能为姐姐转圜一二。
奈何县学却是呆不下去了。
寿安县城苦彭浩久矣,自彭浩倒台,贺霄也在县学受了不少排挤。
贺家到底还是看重贺霄身上的秀才功名,指望着他来日若中了进士,便可步入官途,一家子跟着鸡犬升天。
贺父打听一番,得知离寿安县较远的洛安县内有一经学大儒,于县内开设了一间私塾,亦是声名远扬。
便掏了银子,想办法替贺霄谋了个名额。
温三伢早就知晓此事,如今见了贺霄格外舍不得。
两人互赠了笔墨,留作纪念,约定来年乡试场上再见。
面对喻商枝和温野菜,贺霄则呈上了从家中库藏中精心挑选的一整套汝窑青瓷茶具。
“先时多亏了喻郎中的诊治,晚辈雀目的毛病现今已好了大半,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喻商枝感念他小小年纪便要消化如此重的心事,又提笔给他开了几个方子。
“读书虽需刻苦,也要以保重身子为上。切忌在灯光昏暗时做功课,或是行走时看书,对目力百害而无一利。”
贺霄接过方子,朝喻商枝深深一揖。
及仲秋当日。
过了晌午食肆就过了打烊的牌子,医馆也在傍晚时分提前关了门。
喻石榴夫妻两个带着丁升过来,喻石榴给年年做了个兔儿爷的小帽子,丁威则给几个孩子都扎了花灯。
帽子戴上年年的小脑袋瓜,衬得小哥儿愈发唇红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