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安慰自己,薄总只是关心他,想监督他有没有认真上药而已。

可是最近薄总来医院看他。

他总是下意识想撩起衣袖,向薄总展示伤口,随后又想起祝老师教他的话,然后默默地把衣袖放下来。

而薄总每次看见他的动作,都会避嫌一般,偏过头去,岔开话题。

既然现实里知道要避嫌,那为什么……要在手机里看他的伤痕呢?

安遇忽然想不明白。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马上生根发芽。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又在外面问:“安遇,半个小时了,你涂好了吗?”

安遇回过神,应了一声:“马上就好。”

他匆匆把药膏涂好,整理好衣服,穿上外套,把帘子挂起来:“老师,我好了。”

“那我们进来了?”

“好。”

老师们就从来不会提出要看他涂药,就算他发呆发了这么久,也会先在外面问一声。

完全不一样。

下午,祝青臣跟着招生组的老师,去其他学生家里走访。

安遇留在医院看书,班主任陪着他。

安遇心里装满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跟谁说。

半晌,他也没有看一页书,转过头,看向班主任。

班主任以为他在担心薄明寒,笑着道:“不用担心,薄总不会有事的。”

“嗯……”安遇闷闷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