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再好奇,也只能压下心思,俯身行礼:“是。”
祝青臣瞧了一眼鼻青脸肿的裴宣,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冷:“你要去医馆,还是回家去上药?”
裴宣委委屈屈地低着头:“回夫子,我的伤不碍事,回家上点药就好了。”
祝青臣抿了抿唇角,正色道:“去医馆。被打成这样还不去医馆?你这副模样回家去,把你娘吓得魂飞魄散。”
“是。”
夫子都做好决定了,还问他。
裴宣更委屈了。
祝青臣知道他委屈,但也不想理他,仍旧拽着他,往前走。
柳岸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上前想要把裴宣给拉过来:“夫子……”
“岸儿,你别管。”祝青臣道,“裴宣不听话,与你无关,你今日做得不错,你也快回去。”
“是。”柳岸收回手。正好隔壁街就有医馆,专治跌打损伤,还没打烊。
祝青臣下了马,然后把杨公公也扶下来,最后揪着裴宣,把他往医馆里一丢。
“给他抹点药。”
小学徒被裴宣的伤势吓了一跳,带着他们进了里间,打了盆温水,让裴宣在他面前坐下,帮他擦拭伤口,然后抹点药。
祝青臣帮杨公公布置好软垫:“公公请坐,方才吓到公公了。”
杨公公摆了摆手,一掀衣摆,在垫子上坐下,心有余悸道:“老奴活了五十年了,头一回骑马,托祝夫子的福。”
祝青臣笑了笑,再次向他致歉:“实在是事出紧急,对不住公公了。”
他转回头,正巧和裴宣对上视线。
裴宣疼得龇牙咧嘴的,脸上被打的地方肿了起来,跟一只被蜜蜂蛰了脸的小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