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祝青臣道,“这几日就别回酒坊了,先在学官府里住着。”
“好。”
祝青臣带着他们回了府,让人带陈娘子去后院安置,又带着裴宣回了书房,让他早点洗洗睡。
裴宣有些迟疑:“夫子,敬王府之事,什么时候会有定论?陛下会处置敬王吗?”
祝青臣认真地看着他:“这不是你现在要关心的事情,你现在要关心的是殿试。”
“可……”
“你拿走了振威将军府的礼单,敬王迟早会发现,迟早会怀疑到你身上。”
祝青臣拍了拍他的脸颊。
“倘若殿试失利,你马上就会被外派,到时敬王反扑,山高路远,我救不了你第二次,你死在路上都没人替你收尸。”
“但倘若你名次靠前,留在都城,入兰台任职,敬王才不敢动你,你才有机会参他一本,同他堂堂正正地站到堂上辩一辩。”
裴宣神色认真,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休息。”
“嗯,去吧。”
裴宣留在书房里,把打架撕破的衣裳换下来,简单洗漱一番,就吹了蜡烛,准备睡了。
夜色浓重,院中有一棵开得正好的桃树。
祝青臣把马匹拴在树下,怀抱佩剑,盘腿坐在树下,老神在在,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夜风吹过,花瓣簌簌落下,落在祝青臣的肩上和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