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檐下铃还真是被他物尽其用,连现在都不放过。
段重明嗤笑一声。
唇部紧绷的线条却放松了下来,虽然翻了个白眼,但眼神到底变得柔和了一些。
被人信任,总归是一件身心愉悦的事情。
尤其是被虞别夜这种满身是刺的人。
而人一般只会在一种地方彻底放松,全无防备。
家。
更何况,他说归说,但其实早就发现了,被虞别夜引到渊山的那些人,与其说是虞别夜带来的麻烦,不如说更像是专门筛选了适合他当下修为的人来给他练手。
想到这里,段重明的眼神变得有些感慨。
半晌,他到底上前给虞别夜盖了个毯子,但想了许久,还是没有告知凝禅。
凝禅应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理应由虞别夜自己决定。
那毯子虞别夜没还。
段重明自己林林总总也就这么一块,之后挨冻了好几天,才等到殷雪冉路过,又给他捎了一块。
直到若干天后,虞别夜再次出现在附近,许是已经被抓住过一次了,他明目张胆了很多,身上依然盖着那袭他之前送的毯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就露了个头在外面,脸色比上次还苍白。
段重明:“……”
看起来更凄惨了是怎么回事。
段大师兄揉了揉眉心,懒得再管,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