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祝嬷嬷笑道
:“那曾二老爷呢?”
水芝又是一笑,“这位老爷,并不喜欢读书,连个功名也没有。却有一样,喜欢黄白之物,爱做生意,生意还做的很大,对我们家老太太很是尊敬,逢年过节每次来都是厚礼。就连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赏钱也是不手软呢,就连那装赏钱的荷包也是绮罗坊的,二两银子一个。”
那还真是大方的紧,丽姝现下月例银子也不过二两。
显然,祝嬷嬷想问的不是这些,昨儿小傅氏找到她就道家中早已有先生,也不是请不起女先生教,老太太非要去曾家去,不知晓是不是存了亲上加亲的心思。
曾老太爷只生了三个儿子,没生女儿,因此,在刘承旭这一代就没结亲,下一代想结亲也未可知啊。
这就是祝嬷嬷想问的原因,因此,她继续往下挖,这次问的是水芸,因为水芝和听雪要准备拜师礼,二人先出去了。
“那曾家这三位老爷子女多吗?好不好相处?”
水芸想了想:“曾大老爷一共有两位姑娘,长女早已出嫁数年,次女和咱们姑娘年纪相仿,她娘生下她就撒手人寰了,如今养在大老爷的继室处,和我们五姑娘性子很像,今年过年来咱们家玩,明明才第一次见面,都说和亲姐妹似的。至于曾二老爷也是有两个女儿,大一点的去岁才出嫁,还是我们姑太太保媒,嫁的是胡状元的堂弟。小一点儿的那位性情也明快,不如她姐姐端庄,眉毛生的浓密,腰间挂着金算盘,都说她算盘打的好。至于曾三老爷没有女儿。”
丽姝捋了捋,也就一共也只有两位姑娘,这倒是还好,但她听祝嬷嬷和水芸说了几句话,似乎有未尽之意,丽姝低头吃茶,翻看书籍,装出一幅不大关心的样子。
果然,水芸道:“曾大老爷家原配所出的早已成婚,孩子都很大了,至于这位继夫人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儿子也不过一两岁,女儿尚且在襁褓。曾二老爷只有一位独子,约摸十岁上下,和我们二少爷年纪差不多。曾三老爷长子是个神童,可惜早早亡故,再有一共嫡庶两个儿子,那位嫡出的今年正好八岁,生的一个好模样,曾老夫人很是疼爱,养在膝下。”
“哦,我知道了。”祝嬷嬷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至于什么计较丽姝也清楚,她们固然都是小姑娘
,可是很小就定亲的,甚至指腹为婚的数不胜数。况且曾家父子三进士,家世不俗,又是老亲,大人们想结亲也实属正常,至少比外边的知根知底。
但是这辈子丽姝有亲娘在身边,她实在是不适合这么早定亲,就像前世一样,提早定下这个人,你以为是煮熟的鸭子不能飞,实际上人生的事情往往难以预料。
重生一回,保住娘亲性命足矣,她有娘亲的爱,已经是很好了。去曾家读书,她就想顺其自然,开心过完这一年。
这年头姑娘们出门就不能只是出门,一般丫鬟们还得捧着几个包袱,两套换洗的衣裳鞋袜,再有梳篦靶镜头发绳,水芸连香胰子都带了一块。
不一会儿,丽姝就过来刘太夫人这里,此时,丽嘉和丽婉已经到了,丽贞则猴在丽嘉身边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丽柔也是前后脚到的,大家按次序坐定后,才听刘太夫人道:“原本咱们家人多,五位姑娘去人家家里读书,倒很是打搅。但是曾家请的是曾经在白露书院做讲郎的龚先生,这位龚先生曾经是贡监,当官也很有政绩,只是他不愿意沾染官场那些习性,在书院教书也是桃李满天下。若非是你们大表伯的面子,恐怕很难请得到,再有曾家又另外请了三位女先生,分别教导你们抚琴、下棋、书画调香,这是你二表伯父从江南请的三位才女来。我为了你们这才舔着脸上去求了,你们可得好生学。”
丽姝和姐妹们应是,上辈子她回到家里也不过读了两三年书,可没这样学过,想起来还有点高兴呢。
徐夫人和傅氏也说了不少勉励的话,丽姝见傅氏嘴唇发白,气色看起来不太好,也是觉得奇怪。她进门就生了刘书昭和刘丽嘉,也没听说过伤了身子,可后来刘承旭数年专房独宠,她却再无所出。
长辈们说完话,姑娘们就都一齐坐车去了,原本是丽嘉和丽婉一辆马车,其余丽姝丽柔和丽贞三个小姑娘一辆。但临上马车时,丽贞则央求徐夫人换马车。
“娘,我想和大姐姐坐在一起。”
丽姝心想前世丽贞就是常常用丽嘉来拉踩自己,这次回来,她也在仔细观察,她和丽贞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虽然暂时没有,但她想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让丽贞对她如此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