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者无法掌控主人,为主者却能对为奴之人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不但如此,还能令为奴之人对他无可拒绝。”
“如果玉无双是裂魂塑人中的奴,他不可能感知自己主人,只要幕后之人不出声,他甚至可能什么都不知晓。”
“然而他无论飞得有多高,始终就像是一只傀儡,永远被人操纵。”
孟雪殊这样子缓缓说道,且深深凝视着虞妍婀娜秀丽的背影。
他也相信玉无双表里如一,并不是什么虚伪的人。可那又怎么样呢?像他这样的人,骨子里隐隐对玉无双是有着一缕轻视的。
玉无双纵然再温柔纯善,也不过是一具傀儡,生来为人所制。玉无双的一生就是极可怜的悲剧,而他却不是随时随地一定会同情别人的人。
他并不觉得玉无双有多耀眼的人格光辉,只是命运实在显得太过于恰巧。
恰巧那几年,只有玉无双陪伴着虞妍度过那身心受创的岁月。
就连玉无双的残缺,放在命运里也恰到好处。因为玉无双是纯善得没有一丝杀念之人。
此刻青陵殿中,裴玄贞轻靠在华坐之上,手指轻轻提起一物,赫然正是那枚沾血的蝴蝶耳环。
宁玉瑶已经退下了,她离开时分明受了极大的惊吓,瑟瑟发抖表示必然是对裴玄贞的言语言听计从。
也亏得宁玉瑶还未进入内殿,看到那盛着血淋淋眼珠子的水晶匣子,否则还不知晓会吓成什么样子。
想到了这儿,裴玄贞唇角轻轻翘起,似透出了一丝无声的笑容。
他其实隐隐有些轻鄙的。
宁玉瑶十分的依顺听话,这本来在自己意料之中,可是这也仿佛少了几分趣味。
虽然魏舟是罪有应得,但倘若宁玉瑶当真固执得给魏舟报仇,那说不定裴玄贞还会高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