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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转而去了里间,没过多久,拿了个小布囊出来:“这里面是你那些金线莲该卖的价,拿去吧。”

步故知并没有接下:“小子日后还得从先生这儿拿湿敷的药,换做银钱倒更麻烦些。”

老大夫:“湿敷的药你日后照拿,这里的银钱算作今日老夫对你的酬谢。”

步故知还是摇头:“先生如此,倒是折羞小子了,前几日若没有先生慷慨相助,今日小子也未必能好好地站在这儿了。”

老大夫仰头捻须略一思索,这才收起布囊,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指着另一张:“你也坐,先前不便多问,但今日也算你我缘分,听方才你所言,你也是个秀才,又受县官看中,怎会困顿至此?”

步故知依言与老大夫隔桌而坐,但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沉吟许久。

老大夫善解人意:“那便说说你颇通药理之事吧。”

步故知又站了起来:“并非有意讳言,只是现今之情,皆因小子从前做错了许多事,也算是咎由自取,故一时有些难为情。”

老大夫倒是哈哈一笑:“后生呐,你如今也不过二十上下,即使从前做错了事,看你如今也是诚心悔过的样子,又如何算得上什么大事。”言毕稍顿,又补了句,意味深长:“一切都是刚开始呀。”

步故知见老大夫有意提点,心底绷紧的弦才稍稍放松了些。来此异世不过短短七八日,但接连的冲击与困难,令他如履薄冰,又无法对款冬倾诉什么,只能一个人默默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