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故知本不欲在此浪费时间,只想带着款冬回家查看伤情,一切事等款冬好了之后再来算账。但款二婶偏偏要撞到面前,不仅蛮横拦路还无理叫嚷,步故知便是再好脾气,也忍不得了。
他将眼一横,眸中厌恶之意不掩,气场都冷了三分:“我赔?那你倒是说说,你偷了我家的米我家的盐我家的猪油,要如何赔啊?”
势更咄咄:“还有,冬儿被你折磨至此,赔都不够,明日衙门见吧。”
步故知说第一句时,款二婶面上凶色未减,甚至还有几分洋洋得意,但一听到步故知想要去报官,明显一下子慌了起来,她指着步故知的鼻子:“你是秀才就可以拿官府来压人了?我怎么偷你家的东西了啊?我又怎么折磨这晦款冬了?”
她又招呼周边围着看热闹的村民:“大伙儿来给我评评理,款冬是我的侄子,米盐油什么的是他专门孝敬我这个二婶的,这农活也是我这个侄子一片孝心,主动要替我分担的,怎么就成了我偷我家侄子的东西,又折磨我家侄子了啊?”
众人皆知款二婶在这里颠倒黑白,但不知为何,无人敢出言反驳。
款二婶见状更是得意:“瞧见了吧,公道自在人心,侄婿啊,就算你是秀才也不可污蔑长辈啊,那麦子就算我卖给你了吧,踩坏多少按市价赔给我就行。”
步故知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无赖之人,生生被气笑了,但他知道即使让款冬出口否认,也会无济于事,对付无赖之人与她讲道理是毫无用处的,更何况款冬在他怀里半天没有动静了,步故知便更是心急,不再给款二婶眼神,作势抬腿要走。
款二婶见步故知油盐不进,也不知为何十分忌惮步故知去报官,顿时急了,几把抓乱自己的头发,就往步故知脚边一躺:“哎呦,秀才打人了,秀才打人了,我要去报官!”
步故知不为所动,看都没看脚边一眼,只绕过了款二婶躺着的地方,便要继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