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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步故知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他似乎面露焦急,关切地看着自己,但又似乎…

一晃眼,步故知却变成了从前的样子,目露恶意,打量着他,唇齿张合间,都是最恶毒的辱骂。

惊惧一下子充斥全身,款冬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半抱住了自己,眼泪瞬间溢出眼眶,垂着头颤抖着:“你回来了是不是,这段时间我都是很听话的,别打我好不好…”

一阵剧烈的咳嗽让款冬浑身颤抖得更加剧烈,已经睡了三天,嗓子生干生干的,犹如一把剪刀抵在喉咙,只要说话,那尖刃便会毫不留情地划开他最脆弱的脖颈,但款冬不敢停下求饶,即使已经尝到了上涌的血腥味:“咳咳咳…夫君,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

突然,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抬起了他的头:“冬儿,看着我,是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

款冬流着泪,睁不开眼。

那声音一遍遍地重复,一遍遍地恳求:“冬儿,看看我好不好。”

看他,要看他。

款冬急促地呼吸着,汲取着睁眼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看到了步故知。

黑云已经散去,屋内又重新亮堂起来。

眼前的步故知似有重影,而每个重影都有不同的面孔,一会儿是面容狰狞的,一会儿是眼含担忧的。

究竟哪个是你呀,款冬的泪沾湿了步故知的手。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步故知掀开了被子,紧紧地抱住了款冬,为他抚顺背脊:“冬儿,是我,是失忆的我,别怕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