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故知看到了款冬在颤抖,却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就没有像之前那样立马安抚,而是起身想要离去。
款冬感到了步故知要走,连忙睁开眼抓住了步故知的手,以往他总在害怕时落泪,但现在,他没有,他紧紧地抓着步故知的手,倔强地不让步故知离去,也倔强地与步故知对视。
“你说的,什么都告诉我的。”
步故知站在床前,沉默不应,却也没有再回避款冬的眼眸。
款冬眼眶蓄泪,眼尾泛红,脆弱无比却也倔强无比,就像一朵雪中的梅,开在十月弯折的虬枝之上,不惧风霜肆虐,不畏严寒将至,执意追寻心中的答案。
他没有再催促,也没有放手,就这么无声地看着步故知。
就在眼角的泪终要垂落之时,步故知妥协般叹了一口气,他抬手接住了那滴泪,又弯身用指腹抹去款冬脸上的泪痕:“莫哭,我都告诉你。”
但心底一种燥意让他无法再像之前那般温声细语,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令他内心深处的不可言说的情绪渐渐露出了端倪。
他终究是那两人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完全不像他们。
他没有坐下,而是继续弯身,但抚着款冬眼角的指腹,却顺着款冬流畅的面骨,滑到了款冬的下颌,又改用两指锢住,并不轻柔,却也极力地控制住了力道,可还是让款冬原本白腻的皮肤点上了人为的红痕。
步故知看着指下红痕,燥意才稍稍消退,但还是没有放手,现在的他浑身充斥着一种自我克制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