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教谕朗笑一声,捋着长须:“未曾,但在老夫归乡那日,于南城门处听见了。”
说完便继续往山中走去:“那日百种思绪烦扰,老夫迟迟未进城门,忽而闻铃响之声,遍询身边人,却无人听得。”话到此,故意留了个悬头。
步故知跟在后面,觉祝教谕话顿突兀,但他本就不喜对旁人之事寻根问底,也就没有接话之意,不多时,却听得祝教谕闷闷一声:“你怎么不继续问?”
步故知被祝教谕问得一愣,瞬即明白祝教谕讲话时喜欢有个捧哏,便也很识趣:“那后来呢?”
祝教谕顺了意,又继续道:“后来啊,老夫意识到,这风铃之声不似寻常,而是介于普通铜铃与铜钟之间,像是寺庙里的惊鸟铃,问了守城之人,才知这云禅寺。”
“云禅寺之名远扬,不仅因三十年前的那场神迹,还因那得道高僧之徒,也留在了云禅寺清修,虽不预寺庙俗事,但也会为机缘之人解惑,甚至”
祝教谕意味深长:“也会主动引机缘之人来这云禅寺。”
步故知的手藏在袖中微蜷,他本不信神佛之说,可现在身处异世的一切,又好似在告诉他,或许真有其道。
他心神晃动:“那学生,也是机缘之人吗?”
可应答他的不是祝教谕,而是又一阵的铃响。
祝教谕了然,只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