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颗泪落在了尘土中,洇散开,又瞬间消弭不见。
步故知抬手抚过自己的脸,却没摸到任何的湿润。
这不是他的泪。
灰雀不知何时又落于他的掌心,衔走了那片叶。
眼前的一切重新变得清晰,他只能看到,竹榻上的不空法师,以及散落一地的檀珠。
不空法师没有睁眼,即使手中的念珠已断,但口中还在喃喃念经,直到灰雀将枯叶放到他的手中,他才结了诵,缓慢地睁开眼,声音不喜不怒:
“阿弥陀佛,老衲惭愧,未能参破其中天机,然若能映斯照,万象无来去,施主顺心而为即是顺天而为。”
步故知在不空法师的眼中再没看见任何的情绪,仿佛他真的在与一座法相庄严的佛身对话。
已是西山日暮,天尽头的云似一团团火烧,映红了整片天地。
步故知走到了菩提树下,站在了祝教谕身侧。
祝教谕依旧是抬着头眯着眼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明日,是个好天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