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时此地,他能在东平县内做一大夫,尽己所能,去解众人之病痛,去传中医之精华,至少是有实处可见的,对于后世之人,亦算有所交代。
步故知心中思绪万千,裴昂亦是自觉委屈不言,一时室内寂静,唯有外间偶有过路人之窃语。
外面的天越来越黑,而学舍之内没有点灯,渐渐的,裴昂已不能看清步故知的面色。
方才重言出口,其实气也已出了大半,悔意接踵,只碍于脸面,不肯示弱。
这下两人都看不清互相的时候,反而能卸下一些要强,终是裴昂先给了台阶:“罢了,你们自有你们的道理,不愿告诉我就算了,我也未必想知道,只每日读书写论,就够我受的了,也没多长个心出来分担一下。”
步故知也顺了这个台阶:“裴兄,我宁愿如你一般啊。”
正当两人准备出门时,外头忽有一阵争吵,接着就是拳脚之声。
两人心下都暗叫一声“不好”,加快脚步出了门。
学舍院中已悬了三两灯笼,隐约可见院中状况。
只见众人都围向了院中靠近假山的一隅,而那边便是拳脚之声的来源。
裴昂先行一步,一个一个拉开堵在前方的人,而步故知也紧随其后,他二人倒不是要凑这个热闹,只是无法对此等斗殴或是欺凌之事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