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故知又是一颔首。
孔老大夫这才与步故知一道进了里屋。
里屋的情境比外间还要夸张,不说其他,只说病人躺的床架上,就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符咒,就连床边的木案上,摆着的碗里,装的也是烧过的符纸兑了水。
一阵一阵的凉意爬上了步故知的脊背,这根本都不算是巫医了,分明就是巫术!
步故知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又透过床帐看见了床上躺着的人影,心下便更是大骇。
——床上的人影简直已没了人形,四肢枯瘦,唯有大肚高高耸起,若是一般人乍一眼看去,多半会以为这是什么怪物!
孔老大夫也是一怔,但很快面色如常,低头询问小童:“这就是家中的病人吗?”
小童飞快地看了眼床的方向,身子颤了一颤,连忙收回眼,不自觉地退后两步,又咽了咽口水:“是是我阿爹,他生病了。”
阿爹指的便是哥儿。
孔老大夫有些犹豫,又问道:“那你爹爹可在?”
毕竟孔老大夫与步故知都是男子,就算他们身为医者,不在乎性别之防,但总也要替患者考虑,看诊时还是要有这个哥儿的丈夫在场才最好。
小童像是急着出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爹爹上山打猎去了,不在家。”
一般来说,猎户多在夜晚打猎,白日里山上的动物都躲了起来,除了布置陷阱外,猎户一般不会在白日里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