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故知感受着手心的疼痛,但如此才能让他清醒,不至于陷入无能为力的泥沼:“不说,难道问题就不存在吗?”
孔老大夫抢过步故知手中的碗:“说了,问题就会解决吗?!”
步故知如遭雷殛,他一切的不甘,一切的不解,都如大火灼烧而过,只留下余烬,黑灰一片,又蒙上了他的心,余温还在炙烤着。
孔老大夫喂完病人服下了止痛药,将剩下的一瓶全留在了案上,提起了药箱,领着步故知来到外间。
小童独自一人站在院中,不停地向山中张望,听到了孔老大夫与步故知的动静,猛然回头,脚步蹭挪,显然是有话要与他们说。
孔老大夫走到了小童身边,略微弯下了腰:“小郎君,你爹爹何时回来?”
小童将手藏到身后,又低下了头:“爹爹说,他要很晚才能回来,让我记得问你们,阿爹怎么样了。”
孔老大夫不知要如何回答,只能安抚地摸了摸小童的头,死生之事,实在不好让小童转达。
小童很久都没等到孔老大夫的话,疑惑地抬起了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清澈见底:“阿爹会好起来吗?”
这显然是小童自己的问。
孔老大夫的手僵住了,他不忍心告诉这么小的孩子,你的阿爹再也好不起来了。
步故知也默默地走到了小童身边,高大的身影为小童遮住了炽热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