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步故知,话中有了十分的肯定:“明年,杨学士便不会再是大学士了,将有十学士中的一位,晋补杨学士的位置。”
步故知:“先生是知道,将是哪位学士会成为大学士?”
祝教谕:“为师不知,但为师能猜出七八来,现今十学士中,有位周学士,乃是杨学士座下门生,多半,会由他成为新的大学士。而这位周学士,倒与杨学士不同,他专治《周易》。”
“而成州乡试,若是办好了,则是大大功劳一桩,若是杨学士有意抬举他这个学生,定会借此机会,为周学士铺路。”
步故知心下有些震撼,他虽猜到祝教谕身份不一般,但能如此侃侃而谈远在京中翰林之事,那便只是不一般都不足以。
祝教谕似是猜到了步故知心中所想:“可是在猜为师的身份?”
步故知没有否认。
祝教谕缓缓起身,准备下山:“等你要赴京会试之时,会知道的。”
步故知又背上了箩筐,只是其中的红色蘑菇又再一次扎了眼,他趁着祝教谕不注意,将这些蘑菇全部倒在了亭中围栏之后,再跟上了祝教谕的脚步。
祝教谕还不知他辛辛苦苦采的蘑菇已被他新收的弟子偷偷全扔了,还在前面自在地侃侃:“不过嘛,此事倒也不是一万,专治《周易》自是不够,《春秋》也要学上一学,再有便是,为师治《春秋》,若是你对《春秋》一窍不通,说出去倒会被人笑话,为师可不想像那杨老头咳咳杨学士一样。”
等回了山下县学教谕院中,祝教谕看到空空如也的箩筐,随即又悲又怒,抱着箩筐欲哭无泪:“子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