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冬咽下这口水后,才觉得嗓子舒服多了。
冬日里的被褥有着格外的吸引力, 也或许是步故知在身边令他格外安心,于是听着听着,逐渐躺回了被褥之中,对步故知的话也只“嗯嗯”两声,眼帘马上又要阖上,却被步故知轻捏住了鼻尖。
步故知看着难得赖床的款冬,面上有些哭笑不得:“冬儿,不能再睡了,今日要与表嫂一同去看铺子,主院那头刚传话来,说表嫂已经起了,正等着我们过去一起用早膳呢。”
款冬听到了“铺子”,连忙睁开眼,半坐了起来,抓住了步故知的手:“对了,今日要去看铺子。”又掀开了被褥,慌乱地找着床尾的衣裳,似嗔似怨:“夫君你怎么都不早些叫醒我。”
步故知一样一样地将衣衫递给款冬,闻言眉头一挑,摇头轻笑:“是是是,怪我没早些叫醒你,那也得叫得醒啊。”又有意谑言,低头贴近款冬,温热的气息吹到款冬的鬓边:“那以后晚上都不闹你了,如何?”
款冬穿衣的手一顿,耳垂霎时通红,如坠了颗鲜红的石榴籽。昨晚他缠着步故知胡闹了很久,虽还是没到最后一步,但该做的也都做了,舒服几回后才沉沉睡下,今早自然是起不来的。
若现在是晚上,他定能还上几句,但这才清晨,他没好意思多说,只轻哼一句:“以后再说。”便低头专心穿衣,却也掩不住面颊上的霞云。
步故知也不再打趣款冬,而是上手帮着款冬穿衣,又带着款冬去侧堂洗漱。
等到两人都一切妥善了,小厮才引着两人去了主院。
早膳仍旧摆在了正堂,除了张三娘抱着杨睿坐在主位外,还有一大约十岁上下的少年坐在了张三娘身侧,那少年以玉冠半束发,还佩了块玉珏在腰侧,模样与张三娘很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