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厅堂深处则完全是空的,只在紫檀木镶嵌的墙边列着整排的小型铜鼎,看形状与张府院中的铜鼎是一样的,只是远小了许多。
铜鼎内堆满了黄色符纸,符纸上皆是奇怪的红色符号,还散发出奇怪的近似血腥的味道,又因厅堂之内光线暗淡,还有冷风不知从何处不断地渗入,便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而就在步故知准备走近些查看那些铜鼎时,厅堂大门突然再次打开,室内陡亮,有一身穿粗布长衫的白发老者走了进来,表情竟有几分和善。
但若是细看,便能发现这和善并不达眼底,眼中有着藏不住的阴郁之气,与表情十分割裂,整个人带有一种与厅堂内相符的阴森气质。
那老者瞥了一眼步故知,诡异地笑了笑,转身关上了门,才有几分光亮的厅堂再次陷入了昏暗,让步故知再不能看清他的面容。
再一眨眼,那老者竟鬼步般地“飘”到了步故知身前,一股与铜鼎内符纸相似的奇怪味道随之扑面而来,他倏地一笑,黑得有些异常的瞳仁转了转,开了口,声音十分嘶哑,犹如树皮撕裂之声:
“步县令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步故知退后一步,少见的没有客套寒暄:“本官来此,是想要此次永常县瘟疫的病状记录,烦请您拿过来,莫要再耽误。”
那老者嘴角咧得更开,几乎咧到了脑后,露出的森森白牙像极了某种阴暗的野兽,瞳仁转得极快,却无半分神采:“步县令当真是……年少气盛,不知是东平县的祝教谕还是那孔老中医给你的底气呀?”
竟是对步故知的背景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