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世人叫安绒妖妃,她性子本就不好,骄纵任性,哥哥走后几年稍稍忍了忍,之后进了宫被慕容肆“独宠”,便渐渐显露本性。等到发觉慕容肆的秘密,更是越发无法无天起来。
“是,娘娘。”
没一会,脚步声一一退出殿内,包括那位一开始就在殿中的宫人。
纱幔被白影顶出轮廓,浮动着宛若水波,扬起又落下。
安绒半躺在汤池内的玉阶上,望着白影的方向。
嫣红色的纱幔与纱幔的缝隙里,突然探出一个巨大的白色虎头。
白虎灰色的眸子定定看了水中的女人一眼,仿佛在观察着什么,随即便在池边就地一趴,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安绒愣了一下。
她起身涉水走过去,红色的花瓣自身侧流淌着,被波澜翻搅着浮浮沉沉。
女人来到白虎面前,一手扶着岸边,一手摸了摸它的脸。
浅粉色的指尖带着的水痕沾湿了白虎的毛发,它掀开眼皮,浅灰色的眸子淡淡看着池中的女人。池水清澈,水面漂浮着一层花瓣,她只露出雪腻的肩膀与双臂,嫩生生如藕一般。
“你找到这里来,就为了看我一眼?”安绒好笑地问。
她总觉得这虎十分通人性,能听懂自己讲话。
白虎依旧趴着,睁着一双灰色的兽瞳,眸光如渊,静静注视着她。
任由女人的手揉过它的脸庞,又去揉捏它搁在岸边的爪子,把它雪白干燥的毛发打湿地毛都一缕一缕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