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这些年老夫还真是白养你了?!”

“呸……”顾宁心绪难平,好在他并未继承原主的记忆,若是真的让他回忆起来原主受的屈辱,恐怕他第一天就憋屈死了。

“养我?”顾宁垂眸,一身病骨,难以再站直,可是他眸子里的寒光却足以令人生畏,冷笑一声,病音夹杂着咳喘,却字字珠玑:“养,何为养,儿子这些年身子如何,你又仔细问过大夫一二?儿子功课如何?你又认真看过?”

顾培被说的有些心虚,但依旧咬着后槽牙:“老夫一介武夫,为国捐躯,你没事就把弄花草文章,岂非纸上谈兵!”

“呵,纸上谈兵,好一个纸上谈兵,你这套说辞,不过是为自己的见识浅薄找借口,因为你从武,我习文,你不理解,便百般挖苦,说什么不过区区国子监一文职小官,怎比你二品的兵部侍郎,那你又可知道,大梁如今哪一位丞相,不是国子监出身,不是内阁出身,不是文官出身?”

顾培:“哼,你怎么能配和当今丞相作比?就算你入仕又如何,最后难道是老夫让陛下罢了你的职?如今你就是一个没有官职没有身份的闲人,能入后宫,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顾宁简直想翻白眼: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顾宁:“既如此,若是让你远赴战场的将军入宫为妃,放弃仕途,你又该何如?”

顾培:“你!”

“休要逞口舌之快,老夫不听你辩驳,今天我必定要将你打服!”

顾宁:“……”

真是心理有缺陷。

原主和他这个父亲,可谓验证那句歇后语了。

顾培不听他辩解,顾宁便也不与他争执。

但是要揍他,想都别想!

顾培手中鞭子还没落下,顾宁就先软了身子,刚才因为气愤喘不上来的一口气,此刻在胸腔里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