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从屋内走出来,上前立在她的身后,环着她的腰,俯身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呢喃着唤昭昭。

谭昭昭怕痒,他的脸又贴上来摩挲,忙笑着躲开,叫道:“当心脂粉花了。”

从昨日起,张九龄就变了个人样,默默跟在她身后,几乎寸步不离。

张九龄不满唔了声,用力搂了搂,方放开她:“我与阿耶阿娘告知过,匣子交给了千山,我们且出发,坐马车进城。”

谭昭昭其实想骑马进城,她迟疑了下道:“我去换你的衣衫,骑马前去可好?”

张九龄打量着谭昭昭的身形,眼里浮起了笑,一本正经道:“昭昭真要穿我的衣衫?”

被嘲笑身高,谭昭昭气得横他,想到下雨路滑,骑马会溅一身泥,只得作罢。

到了大门处,张大娘子提着裙子跑在前,喊着大兄嫂嫂。

张大娘子跑到马车边,眼巴巴道:“大兄嫂嫂,你们可是要进城?我也想去,带上我可好?”

张九龄眉头微蹙,今日要去银楼替她看可有合适的添妆,还要去衙门给谭昭昭登记嫁妆册子。

张大娘子一同前去的话,着实不大方便,张九龄委婉拒绝道:“下次再带你去。”

张大娘子嘟着嘴,可怜兮兮道:“下次是何时呢?大兄还有数十日就去长安了,平时都见不着人影。”

此次一别,山高路遥,此生估计再难见面。谭昭昭心一软,暗忖张大娘子去也好,若有看中的头面,就买下来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