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殿下你怎么这个表情,莫不是真梦见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嗯。”郁祐低下头,眼里还有未歇的风波,梦见故人皆去,行刑台上一刀毙命。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放不下,憋着一口怨气。或许便是如此,老天垂怜,要让他从头来过。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郁祐瞧了瞧屋内布置,火炉汤婆都备上了,俨然已经入冬。他又问:“小德啊,今年是什么年岁了?”
小德揣着棉衣发笑:“殿下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爱玩笑,今夜是除夕啊,您晚上还得进宫参加夜宴呢。过了今夜可就是景泰十七年了。哦,方才就想同您说呢,为明日大朝会准备的贺礼到了,就在外面呢殿下亲自去瞧瞧吧,可威风了。”
郁祐一口茶呛在了喉咙里,咳得面红耳赤。
“殿下!”
景泰十七年,元日,大朝会。
重活一次,老天不一定是可怜他,也可能是想玩儿死他。
回想起上辈子的种种,仿佛都是自那日而起。大周元日朝会,万国来朝,偏偏是在宾客毕至的宫宴上出了岔子。郁祐的那份贺礼,酿成了大祸,他被褫夺封号幽禁在府中,后来大齐又以此事为借口,在大周夷狄之战后乘虚而入,发兵攻打。那时谢老将军和次子已在夷狄 之战中殉国,谢氏长子又多年前就埋骨边疆,满门忠烈的谢氏只剩下了一个谢诏。他当时也就二十出头,披上了银甲,提起了长枪,与齐兵在边境厮杀整整两年,总算守住了这血肉堆而成的太平。
“咳,咳,没事。我去看看。”郁祐抓了件袍子披在外头,就要出门,拦都拦不住。
“殿下,您这样会着凉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