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奉承话,郁祐听着也舒心,又同他们调笑了几句。跟管事的招呼了一声,带着两人上了楼。
这用银钱换来的关切虽少了点儿诚心,到底比冷言冷语强得多。微醺之际,郁祐想着或许找个知冷知热的养在府中也不错。若是他能活到垂老之际,也能有人陪着说说话。
正是酒酣,隐约听见外头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清晰起来。接着便是推搡争执的声音,还有哀嚎呼救之声。
此处是鸿楼的雅间,这一层只有头尾两间房,最是私密。来的都是权贵,平常僻静得很,不敢有人轻易打扰。
“小德,出去瞧瞧。”
不一会儿小德就将方才争吵的几人带到了门前,“殿下,是鸿楼的内院管事带人在抓一个新来的小倌。”
鸿楼分为内外两院,外院是迎客的地方。而内院则用来训养新人,训导得当,模样过关的小倌会被送到外头侍奉客人。至于不听话的就继续留在内院受训,至于用哪些手段,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自古以来,秦楼楚馆内多的是身不由己,迫于淫威而屈身于人的,女子男子都一样。人伢子拐来的,欠了债被绑去的,谁都有些苦楚。按理说一行有一行的规矩,郁祐也管不了许多。
可偏偏外头的小倌,扒着门不走,喊道:“公子,公子救命。公子若不救我,我今日便会死在此处……求求公子,救救我。”
声音嘶哑,像是受了许久的折磨。
郁祐蹙眉,沉声道:“把人带进来。”
管事的只能将人带了进去,两个身形高大的杂役押着个披头散发,浑身褴褛,皮开肉绽的青年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