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鬼迷心窍地站在榻边看了一会儿,这人先是无所不用其极地缠着他,好不烦人。如今又不知是怎么了,每每见着都是一副乖张抗拒的模样。当初满口的真心与爱慕,倒地有几分真假?又或是,闲来无趣的消遣?
烛火晃了眼,他骤然清醒,收回了眼神。
一觉睡到天光敞亮的郁祐丝毫没有因谢小将军昨日所为感念在心,一面用着早膳,一面挑着去媚香楼的赔礼。
“殿下,你看这个灵芝白玉佩怎么样?”
郁祐咬了口包子,“不行,这个贵。”
“哦,那这个犀角梳呢?”
“嗯,就这个吧,寻个好看些的盒子。”
谢诏踏着晨辉进堂,迎面瞧见满桌的金贵物件,俱是分外眼熟。
“谢小将军来啦,可用早膳了?”
“未曾。”
“哦,那回来再用吧,左右一两个时辰不会耽搁太久的。”
“……”
谢诏睨了眼锦盒里的犀角梳,这是前年元宵郁祐送他的。“殿下随行带这么多珠玉宝器,不沉么?”
“小将军说笑,哪有嫌宝贝沉的道理。这还得多谢小将军大气,将东西一件不落地送还。不然本王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送什么礼。”郁祐不紧不慢啃完了剩下的包子,拿帕子擦擦嘴,粲然一笑,“走吧。”
谢小将军黑了脸,到了媚香楼下也不同郁祐讲话。
什么端方公子,皎皎清月,背地里小心眼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