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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失魂落魄的,那家伙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谢诏嘬了下的郁祐的耳朵,他向来喜欢这样的温存。

“还是不舒服么?”谢诏见他没回话,以为是真的害了病,将人拉过身来,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

郁祐握住他的手,安抚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着了。”

谢诏显然是不信,“郁子衿,你我相好,虽未来得及行婚礼,但已有了夫妻之实,那便是一体的。不可有欺瞒,不管碰上何等棘手的事,我都会同你站在一道,所以,绝不要敷衍我好么?”

他温声细语,眼神却透露着不容置喙的坚决,看得郁祐心慌,险些就要和盘托出。攥了攥手,被香囊里的草药扎了下,忽的就说不出口了。

魔怔似的,他想到了上辈子,行刑台上,谢诏淡漠的眼神。那般公正无私,那般波澜无惊,就好像他们从未相识,郁子衿同那些死囚一般无二。

直到项上人头点地,他也未曾等到谢诏给他一个眼神。

“卿卿?”谢诏捏着他的肩膀,将他的神思拉回。

“……嗯,”郁祐应了声,许久没有这般仔细地看着谢诏,这眉眼薄唇,丝毫不差眼神却是截然不同。

带着柔情与眷恋的眼神。

“谢景安,我有话问你。”

“你问。”

郁祐思量了下,问道:“你是何时心悦于我的?”

谢诏微愣,还当真细细地想起来,许久才道:“我也记不得是何时了,只是道奉州一行,去时只觉你娇气胡闹,等上了路才发现,这些年你一直在故作愚拙。不知不觉,便总盯着你瞧,待到反应过来,却是已然挪不开眼了。”

他笑了下,似有浓情蜜意,“再后来,奉州查案的一桩桩、一件件,叫我对你情根深种。”

郁祐看着他启唇浅笑,却是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