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扭头走向灶房,棠溪白露出感慨又伤怀的笑。
这么懂事的女儿,却也留不住啊。
他摇着蒲扇,望向长街拐角。
忽然之间就希望那辆马车,来得慢一些。
微凉的风穿过跨院,摇动梅瓶里的栀子,满室盈香。
棠梨纤纤素手执一枚黑子,看着棋谱上游龙走凤的字迹发呆。
裴时清在棋谱角落提了一些小字,三言两语,却将精髓一一道尽。
这一世的变化太大了。
裴时清虽然没有给她玉佩,却给了她比玉佩珍贵百倍的东西。
而棠梨分明只是做了极小的一点改变。
想起这个,棠梨便开始担忧自己寄出去的信有没有被两位师兄收到。
爹爹至今最得意的两位学生,一人已是工部郎中,唤做陈青云;另一人现如今则是大理寺评事,唤做孙凌。
他们二人也算是看着棠梨长大,最后皆因太子谋逆案为爹爹和陆家奔走,惨死牢中。
裴时清的事已经让棠梨意识到,这一世的确是在发生变化。
兴许她只是一句提醒,就会在无意之间救下不少人呢?
于是棠梨思来想去,还是写信给两位师兄隐晦地提了一提这场即将到来的雪灾。
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青骊一样全心全意信赖她。
她只是在信上说今年天气反常,听上了年纪的老人说,夏热冬寒,恐怕要提防出现更大的灾害,让两位师兄在上京注意一些。
该做的准备,她都已经做了。
接下来只能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