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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见裴时清的左臂已经被鲜血染湿,纷纷跪在地上:“属下无能。”

裴时清淡淡道:“无碍,你们速将我被人埋伏受伤之事传回上京。”

为首那人行礼:“是,公子。”

这边徐江松已经带着娘亲连夜赶往扶梨县。

他们的家当将马车塞得满满,徐母实在是不理解:“江松,为何要这么仓促赶去扶梨县?”

徐江松靠着车厢,沉默不语。

是他做事草率了。

孙大人常常会考校孙旭的学问,每旬需交上一篇文章。

徐江松说是孙旭的伴读,其实更像书童,他需默默陪伴在孙旭一侧,替他研墨铺纸,吹捧其才学。

孙旭虽有几分本事,却也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写出来的文章甚至可以称一声平庸。

殊不知徐江松也在暗中偷偷练习那些文章,似乎是憋着一口气,他从谋篇布局,再到辞藻文笔,处处压过孙旭一头。

只可惜文章不能见世,徐江松默默一人观赏,久而久之,便集成一本册子。

徐江松心知肚明,这些文章是万万不能被孙旭看见的。

此人自视甚高,嫉妒心又极强,幼时曾经因为伴读背东西比他快,被夫子随口称赞了一句,竟然生生将那人打成痴儿。

直到今晚收拾行囊,徐江松才发现,那本书册……不见了。

他仔细回想一番,约莫是落在孙府了。

徐江松乃心思敏感之人,回想起这几日孙旭态度的微妙变化,立刻冷汗湿了后背。

那些书册,必定是被孙旭看见了!

他知道自己在藏拙!

好在老天给他留了一线生机,孙旭恰好跟着孙夫人回外家省亲去了。

他向孙家辞去差事,想必孙旭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