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清点头:“尽快。”
暗卫退下去之后,裴时清又展开信纸,开始写另一封信。
笔迹端正圆融,跟方才的分明不是一种字迹。
息邪叹了一口气:“歃血阁的手伸得太长了。”
裴时清笔尖一顿:“在怨我把刀柄递给别人?”
息邪连忙垂下头:“息邪不敢。”
裴时清慢悠悠写完几个字,开口道:“兵者,诡道也,顺势而为,逆势而动。”
息邪一愣,随即心中有了某种猜测。
莫非公子此前一直不亲近徐大人……另有隐情?
他不该妄加揣度,只是抱拳道:“息邪受教。”
见裴时清提笔疾书,息邪到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咽下去。
不料裴时清却淡淡开口:“何事?”
息邪咬咬牙,终究是问了出来:“公子就打算让十一常驻扶梨县?”
握着狼毫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
裴时清抬眸,似乎在看息邪,又似乎在越过他看向远方山峦。
彼时在望淑山,他告诉棠梨上京有一座观棠山。
却没有告诉她,他的府邸,便建在观棠山不远处。
从观棠山南望,正是滕州。
墨在笔尖聚集,最后不堪重负,滴落在信纸之上,洇开一团污痕。
息邪心中一惊,连忙道:“也的确是该派人好好保护棠姑娘的,只是十一……”
以十一之能,在扶梨守着一个姑娘家,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
息邪惶恐不安之际,裴时清随手将被墨渍染脏的信纸团成一团,重新取了新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