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眼神一变:“你——”
裴时清却淡笑道:“老师不是在等着我么,师兄还是快些带我去见老师吧。”
薛放喉结微滚,最后将千言万语咽下,化作一句:“你先跟我来处理下伤口。”
裴时清却站在原地不动。
薛放看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跟我来!她现在没事!你向来顾及仪态,难道当真要这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这是要明摆着告诉他,那姑娘就是你的软肋,你的死穴么?”
薛放的语气中又带了几分警告之意:“谢渊,别犯蠢。”
裴时清这才微微一笑:“有劳师兄了。”
看来当日送去的东西,到底是有用的。
室内烧着银炭,温暖如春。
有人为裴时清奉上干净衣袍。
薛放瞥了一眼正在处理伤口的裴时清:“知道你喜洁,衣服都是崭新的。”
裴时清眼睫低垂,笑道:“劳师兄记挂。”
薛放叹了一口气:“谢渊啊谢渊,我是说你聪明呢还是说你蠢,既然想得到要把她保护起来,防止别人挟持她威胁你……”
“如今又怎会冒冒失失就跑过来呢?你应当明白,被老师抓来那一刻,她就该成为弃子了。”
裴时清没有抬头,而是看着大夫用白纱将自己的手掌一圈圈缠起来。
片刻之后,他淡淡道:“抽去骨头尚能活……那剜去心脏呢。”
薛放眼神大变,他像是不敢置信般看着他:“你疯了!”
大夫包扎好伤口,弯腰退下。
裴时清道谢之后,慢悠悠起身:“走吧,带我去见老师。”
薛放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若是还想让她有命活,就不要在老师面前表现出你方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