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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知禾痛心疾首道:“谢家祖上最重声名,哪一个不是不堕风骨之人……”

“你兄长魏琅魏太子!哪怕被人虐杀至死,也未开口求饶半句!你父亲谢国公,蒙冤入狱,知大势已去,最终也是笑着慷慨赴死!”

“反倒是你,分明觊觎帝位,却依然要扶持一个傀儡皇帝,欲盖弥彰,掩耳盗铃!”

“你是怕谢家人骂你狼子野心,愧对先祖,又不肯舍弃权势,才一意孤行,非得扶持一个野种上位,以便将来偷龙转凤,让这天下易主!”

“怀渊——你若执意如此,将来如何面见谢家列祖列宗!”

他胸膛剧烈起伏,整张脸涨得通红。

棠墨晚忙扶着他,替他顺气:“陶大人,您当心身体……”

压在陆辰远颈上的剑已近脱力,裴时清身形微晃,偏偏嗓音平静得近乎有些冷:“原来老师……一直这么看我。”

“乱臣贼子?包藏祸心?”

裴时清压着嗓音笑起来,笑声清越,让每个人都心中一惊。

“裴大人!”陆辰远唤住裴时清。

压在陆辰远脖颈上的长剑微微一松,裴时清垂眸看他。

往日里冷清如雪的眼眸此刻笼上了一层如纱的血色。

陆辰远与他对望:“裴大人要做什么,不如以我为质。”

裴时清忽地一笑:“小陆大人就不怕我杀了你?”

“怀渊!你莫要一错再错!”陶知禾再度开口劝阻他。

“老师这话说得不对。”

“小陆大人一片赤胆忠心,甘愿以身试险,为我这逆贼所用,我也欣然应允,又怎么能说是错呢。”

他语句之间尽是嘲讽,陶知禾被气得险些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