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将军虽然年过四十,看起来还很硬朗,他们都曾跟着太元帝一起打江山,和楚南王自然是认识的。
秦佑宁对着两位将军直接行了晚辈礼,请两个人去了帐篷。
两位将军身边也带着人,而且他们也知道,秦佑宁只要不是失心疯,就绝不会再对他们动手,跟着秦佑宁进去,这让银甲将领留下的人心中有些不满。
秦佑宁等两位将军落座后,亲手为他们倒了茶。
平南将军叹了口气说道:“侄女也坐吧。”
一句话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秦佑宁坐在两人对面,说道:“我以为两位将军不会独自前来。”
这两位将军手中的兵权都交上去了,如今在京中荣养,就连家中的晚辈也弃武从文准备科举之事,可惜还看不出什么成效。
定安将军看起来很儒雅,笑了下说道:“你既然直接点了我们的名字,我们总要来看一眼的。”
他们与秦佑宁的祖父、父亲都是战场上结下来的情谊,哪怕因为秦佑宁的祖父被封王后去了楚南,他们不管是因为距离还是自保,都与秦家关系疏远了,可是秦佑宁这样一个晚辈独自入京,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再不出面自己心中那一关也过不去。
秦佑宁温声说道:“我当时提了大理寺、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和两位将军,只是想着陛下的人、世家的人和勋贵的人都有,互相牵制一下,我也好博一条生路,不至于死的不明不白的。”
在坐的都不是蠢人,虽然不知道秦佑宁当时说了什么,可是在被通知秦佑宁说愿意被他们看管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一些,他们可以选择置身事外,不过于心不忍罢了,如今秦佑宁直接把话说开,知道了秦佑宁的想法,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消失了。
定安将军说道:“三皇子遇刺受伤,怕是大理寺、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抽不出时间来,不如请了两部侍郎过来。”
虽然给秦佑宁的罪名是身边的侍卫刺杀七皇子,可是七皇子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三皇子是真的受伤,定安将军刚才那话也是在告诉秦佑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这两位将军也知道七皇子的事情九成不是秦佑宁做的,毕竟刺杀一个七皇子有什么用处?而且谁会蠢到用自己的人去做刺杀的事情,还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
如果真说秦佑宁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就是她竟然让自己的人被收买,可是仔细想来也怪不得她,毕竟在此之前秦佑宁一直在家中守孝,而带来的侍卫又因为太元帝的命令太多留在城外庄子上。
平南将军注意到秦佑宁把太元帝当初赠与楚南王的宝剑挂在帐篷里面,其实两位将军都看出今日的局是谁做的,可是他们不能说也不敢说,只是内心深处也有了别的想法,毕竟这般手段对于军中的人而言,太过下作和让人厌恶了,他们这样的上过战场厮杀的人最恨的就是来自身后的背叛和莫须有的罪名。
哪怕太元帝没有弄这般罪名,直接处理秦佑宁,他们也只会觉得太元帝不留情面太过心狠,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心中生了戒备。
帐篷之中变得沉默,秦佑宁说道:“我其实也有事情想要求两位叔叔。”
平南将军和定安将军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他们到底是忠于太元帝的。
秦佑宁并不觉得失望,只是说道:“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请给我身边这些将士一个痛快,他们都上过战场,都与敌人厮杀拼过命,哪怕被我秦家连累,没能死在战场反而死在这里,也不要让人折辱他们,给他们一个痛快,哪怕最后扔在乱葬岗也行。”
平南将军叹了口气,说道:“也不至于到这一步,毕竟……那边出事了。”
这话说的已经委婉了。
秦佑宁神色平静,说道:“躲过今日也躲不过明日,我不是祖父也不是父亲,护不住身边的人,只能求两位叔叔到时候给他们一个痛快的。”
平南将军和定安将军都知道秦佑宁说的是实话,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却对着秦佑宁点了下头。
秦佑宁笑了下,也没再说什么,兵部侍郎和刑部侍郎很快就过来了,就连大理寺也安排了人过来,他们三个心中暗自叫苦,这都是什么事情,对于他们而言简直是无妄之灾。
这一夜所有人都没能休息,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人护送着三皇子回皇宫了,因为秦佑宁有刺杀七皇子的嫌疑,她也同样被押解回去,只是众人都知道这件事的蹊跷,倒是也不敢过分,而且也担心秦佑宁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所以秦佑宁是在马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