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姥姥看向裴姥爷,等着他发话。
裴姥爷说话前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田娇,才沧桑的说:“我打算把酒厂捐给国家,你们愿意继续在酒厂干的,我就跟上边说说,给你们留个位置,你们不愿意在酒厂干的,我就帮你们问问别的厂子,看它要不要人。你们要是看不上这活,想自己出去单干,我也不反对。”
经历了田娇和田家捐款的事,裴姥爷也看到跟着国家干的好处。人家田家那么大的产业捐出去都不心疼,裴家这种小家庭作坊,裴姥爷就更舍得。
他看着震惊的儿媳们,和不解的儿子们,疲惫的解释道:“这几年粮食欠收越来越严重,我怕以后国家会出限购令。咱家酿的都是纯粮食酒,买不到粮,咱家的酒厂就是名存实亡。指望库存,我们半年都坚持不了。”
酒厂的困境,裴家人都知道。就是因为粮食越来越难买,裴姥姥才越来越抠,把裴家人的主食从馒头换成了红薯稀饭的。
“捐了厂子,厂里剩下的粮食,我打算拿回来我们自己吃。分法就按人头平分。厂里的钱,我打算一起捐掉。厂里的酒,我们搬回来一些自己喝,其他的就也都捐了吧。”
“唉……”裴姥爷叹息。
裴家人听完裴姥爷的解释,虽然理解了裴姥爷的做法,却也觉得没必要。买不到粮食,他们关门一段时间就好了。完全没必要把厂子直接捐出去。捐了厂子,以后他们怎么办?
一心想当副厂长的裴三舅更是直接傻眼的说:“要是捐厂子,那还不如不分家呢,现在这样又不是不能过。”
“是啊。”二舅妈肉疼的说:“酒厂可是咱家祖传的产业,那么多钱,怎么能捐?大不了就勒紧裤腰带过一段时间,困难的日子总会过去的,干嘛要捐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