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很热,但地板却很凉。
特别是老破房子里,阴暗潮湿,还有一些小虫子。她迎着初阳,缓慢的从地上爬起,爬向昨夜被她甩掉桌子底下的手机。
也不知道是谁,大清早给她打电话,是小红姐吗?带着这样的疑问,她打开翻盖手机。
不是小红姐,但也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是小红姐的朋友,也是小红姐的同事。
她按下接通键,将手机贴到耳边,哑着嗓子问:“喂,有什么事吗?”
“娇娇,你小红姐没了”那边声音哽咽,听起来像是哭了。
玉荷在听到那个消息时,愣了一秒,随后道:“我知道了。”
似乎所有的坏事都喜欢集中出现,小红姐死了,她逃跑的路被重新堵死,甚至连学校也去不了。
她没家了,彻底没家了。
收拾完小红姐的后事,时间进入七月末。她没在去学校,或许是知道她受了很严重的伤,王强也没逼着她做什么。
她待在那间破旧的出租房里。
一天两天,脸上的巴掌印消失,额头磕破又被烟头烫伤的伤口也开始结痂。她拿着仅剩的钱,去小诊所拿了点药,敷在被打的红肿的眼上。
哪里很痛,视线也开始模糊闪光看不清东西。玉荷知道出了问题很有可能会瞎,但她没钱去治,只能随便拿点药拖着。
有陌生电话打来,她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但她不敢接,赵随京说到做到。明明都到了这一步,她却还是想活着。
活着,活着才有可能。
打电话不接,程砚青就去她家找,敲门没人回应。就去店里,可就是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