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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官上前一步:“圣上言之有理,只是驸马标准中‘无通房’这一点,实在不合常理,公主虽尊贵,可这天下男子大多十几岁房中有了人,此条规矩,实在不甚合理。”

这句话说出后,皇帝脸上看不出表情,平静地问了一句:“众爱卿都是这么想的?”

皇帝的心思这些年来是越发难让人看出来了,此时无人开口,但显而易见,不少人都是认同言官所说。

究其原因,也许是因为家中恰有适龄男儿却不符驸马标准中的“洁身自好”,又或者是,身为男子,容不得女人如此“放肆”。

直到一位年轻官员上前一步:“禀圣上,臣有拙见。”

此人面容清隽,身姿颀长,翩翩公子模样,正是今年新科探花,如今的翰林院编修庄锦晔。

“华烁公主乃我朝如今唯一嫡长公主,圣上胞妹,身份尊贵无比,”庄锦晔声音温朗,语速并不快,“以臣之见,这世间男子皆是高攀,既是高攀,连洁身自好都不能做到,怎当得起公主夫婿,又怎当得起圣上的妹夫?”

一位正七品的官,在朝堂上,公然宣扬“男子当洁身自好”的观念,此举无疑是为自己树敌,他的同期,同样站在殿堂上的新科状元和榜眼面露不解。

庄锦晔不是这种冲动的人。

这朝堂之上想要成为皇亲国戚的人虽然都没完全浮在水面上,但庄锦晔此举实在过于莽撞。

还没等其他人出口辩驳,高位之上的皇帝忽然拍手笑道:“说得好!”

一句话将其他人想要出头的念想打断。

“驸马人选,皆凭公主心意,众爱卿若是觉得不妥当,大可给朕说明白何处不妥当,而非指着这世间男子的常态在朝堂上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