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抚手笑了声:“没想到驸马的棋艺如此了得,往后可以常入宫同朕下个痛快。”
唐韫修站起来作揖:“陛下谬赞,韫修水平有限,难得陛下不嫌弃。”
皇帝笑了声,本来还想开口说句什么,只是他伸手想要去拍拍唐韫修的肩膀时,忽然脸色一变,给李公公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转过身去,大步往帘后走去。
李公公忙走到唐韫修和赵瑾跟前,道:“公主,驸马,陛下身体不适,今日便不再留二位了,请吧。”
赵瑾张了张嘴,似乎想开口问句什么,而后又闭上了,继续沉默。
她目光落在那帘后,没有僭越地走过去看,但这一幕无论如何看,都像是一种无言的警告,赵瑾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朝代里,必须扮演着某种角色,才能让这种警告暂时平息下去。
唐韫修牵着赵瑾的手踏了出去,他也沉默着,什么也没问,似乎没有半点好奇心般。
怎么来的,也就怎么回去。
两人出宫路上,看见徐太医匆匆赶往他们来时方向。
唐韫修轻声道:“殿下不要多想,陛下会没事的。”
然而事实上,赵瑾不是怕自己多想,相反,她怕自己想少了。
这偌大的皇宫,偌大的皇室,如今根本找不到一个可继承大统之人,只要皇帝出事,那些平日里看着都安分守己的人,便会来争一杯羹。
别说是自己人,如今距离使臣来朝,不足两月。
皇帝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此时此刻让自己显露出半点的破绽,年过五十而膝下无子的皇帝,他算是难得的一位。
赵瑾低声嗯了一句,随后便不再说话,她需要想许多事和细节,然而这个表情落在别人眼中,便是充满着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