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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龙椅上的学生并不吭声,用沉默来反驳老师的教诲。

如今太傅年过七十,皇帝也过了知命之年,他们不再年轻,曾经踌躇满志,如今仿佛都到了落幕的年纪。

只是却不得不提醒着自己再熬下去。

“陛下。”太傅叹了一口气。

“老师,”无人时分,皇帝也用了年少时的称呼,“朕还活着,他们便敢当着朕的面欺负朕的妹妹,朕若死了,瑾儿当如何?安华、安悦她们又当如何?”

成王败寇。

若是皇帝有自己的子嗣,那么日后登基,无论如何也有那层血脉在,皇室的女眷,只要无谋逆之心,都不会过得太差。

太傅的背早就弯了,他老了,只能殷切道:“老臣只盼陛下早日选定储君,好让江山稳固。”

“若是从宗室挑选,如今年纪大些的,怕是都有了记性,”说到这里,太傅顿了片刻,又道,“老臣鄙见,若想避免陛下所忧心之事,华烁公主之子,是最为合适。”

毕竟驸马原则上并非是随父入族谱,唐韫修兄弟入的唐家的族谱,偌大的唐家只剩下这两个嫡系,铁骨铮铮,忠心耿耿,皇帝自然是能信得过的。

然而,这孩子又不是想有就能塞进去的。

“老师也同母后一般想法吗?”皇帝问。

“老臣的出发点与太后不同,”太傅垂头拱手道,“太后希望储君出自华烁公主腹中是为母族荣耀和陛下,而老臣期盼,是为社稷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