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王回京带的只有部分亲兵,更多的兵留在西北那边,此番回来除了养伤,更有想要将妻女留在京城的意思。
边疆孤苦,亲王府上的女眷本应该在这偌大的京城过舒坦的日子,炀王此番打算并不算不妥。
而且他身上虽有旧伤,但每日依旧上朝,对皇帝这方面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赵瑾对朝堂上的东西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唐韫修倒是偶尔跟她说两句,也不管赵瑾感不感兴趣。
赵瑾这个当姑姑的,还真成了冤种,时不时就被便宜大哥召进宫去给小侄子看病,她算是明白了,赵臻是打算让她当私人大夫去了。
也是,这世间还能有什么人使唤得动公主去给人看病,无非是皇权之上的最高掌权者。
转眼一年过去了。
又是将近年关的时候,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好些州县都被雪毁了庄稼,京城这边城北冻死了不少人,皇帝和朝臣都在头疼。
赵瑾每月例行入宫,她身上批了一件红色的大氅,手上捧着手炉,身边有宫人指引,在路上碰见了几位刚下朝的官员,之后不凑巧,碰上了出宫的炀王。
两人迎面对上,赵瑾穿的并不算低调,这一年来,虽住得近,但赵瑾始终没有上门去叨扰过炀王,虽名义上是兄妹,但彼此都知道,也就是拥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赵瑾逢场作戏的本领并不算差,她微微屈膝:“赵瑾见过九皇兄。”
炀王看起来比皇帝要年轻不少,即便年过四十,但模样依旧俊朗,一看就是赵家人的模样,但戍守二十余年,身上的杀孽之气显而易见。
炀王目光落在赵瑾身上,忽然笑了一声:“本王记得上次见皇妹,应该是宫宴上的时候了。”
差不多一年了,住得极近的兄妹二人上一次见面竟然已经一年之久,可想而知他们之间到底有多不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