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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见太傅也悄悄上前一小步,看得出来很想附议,只可惜身为皇帝心腹,他这时候不好站在皇帝对立面。

赵瑾:“……”

多少有点好笑。

话说起来,清明时节雨纷纷,这么多年来祭祖大典上,多的是阴雨连绵的天气,她可爱的小侄子那个身体是挨不得半点风雨,就算赵瑾想让他来主持,怕是出去一趟,回来又得躺床上半月。

到时候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落得个谋害皇嗣的罪名。

再说,后退一万步,小皇子身体健康,他们想指望一个四岁的孩子主持什么大局?

“启禀殿下,”就在这时候,太傅站了出来,“祭祖一事向来是礼部在负责,个中细节敲定还需再确定,小皇子毕竟年幼,这么大的事未必能胜任,臣以为,此事还是殿下亲力亲为比较稳妥。”

“太傅此言差矣,”丞相也不甘示弱,“昔日陛下五岁时便能外使面前应对自如,小皇子既然身为皇嗣,自然能够延续陛下的风范。”

这场争论其实并没有一边倒,太傅的影响力不是开玩笑的,朝堂上的官员因为皇子的稀缺,所谓结党营私的情况还算少,但太傅向来是代表陛下的意思,他的门生也不少,就算不是所有人都会站在太傅这边,但也绝不会让朝堂上只有丞相一派的一家之言。

赵瑾逐渐抬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优哉游哉地看着下面的朝臣,看着群儒舌战,这种体会,还算新奇,不知她的皇帝哥哥听了几十年觉不觉得厌烦。

“行了,”赵瑾差不多的时候喊了停,“此事过两天再议。”

赵瑾的话其实没什么分量,但朝堂不是课堂,她下面这群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这会儿是文官在争论,武官那边毕竟还没开始将战火蔓延到赵瑾身上,毕竟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被架在高处的傀儡,昨日赵瑾没入宫,这可是众所周知的。

也就是说,公主自己也是被赶鸭子上架,而且她都佛成这个样子,就差抓着一把瓜子看下面文官吵架,谁忍心难为她?

还不如赶紧下朝求见皇帝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