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看起来丝毫不心虚。
赵瑾还记得他向皇帝求见外孙时的模样,那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时也不见皇帝心软,如今倒是想借她这个公主来见上小皇子。
只是可惜,赵瑾再想卸下这个担子也明白自己什么是能做的什么不能,皇子体弱,朝臣皆知,但除了为皇子治疗的御医、帝后以及他们身边亲近的人和赵瑾本人以外,应当没有其他人知道皇子患有心疾且短寿。
这个皇位有没有命活着坐上去还是个未知数。
赵瑾毕竟是站在便宜大哥那一边的。
“丞相,皇子一事,本宫不便插手,”赵瑾倒也没多说,“皇子年幼,皇兄既然没安排,便是有他自己的考量,丞相是觉得自己比本宫的皇兄更有想法吗?”
“臣不敢。”丞相低下了头。
赵瑾:“你最好不敢。”
话说到这里,奏折还是得有人来批。本来像这种事,赵瑾自然是更愿意由太傅来安排,但丞相的身份不一般,于是思虑之下,她决定端水,两个人一起来,看谁打得过谁。
她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两位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在这加班,赵瑾心里过意不去,于是想要提出多喊几个人来。
“……”
“殿下,政事不是儿戏,还请殿下仔细翻阅已经批好的奏折,如若有疑问,可问臣等。”
太傅不仅接下批奏折的事,甚至也不愿意放着赵瑾舒舒服服地躺着。
赵瑾:“……”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赵瑾倒没有想不开,摸鱼这种事她其实很擅长。
奏折随手翻两下,又合上去,余光瞥见太傅好几次深呼吸,眼神里尽是“孺子不可教也”,她生怕将人气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