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来,凑近了张作清,本想小声地说两句悄悄话,可是又忽然想起修仙世界人人耳聪目明,哪怕是方圆百里之外的地底虫动,或是花苞绽开的声音,只要凝神一动就能听得真真切切,光是压低声音无异于掩耳盗铃。
还是直接心念传音比较好。
“张兄,他二人一个是我师弟,一个是我师侄。你又是我的友人,说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叫我怎好舍弃你们当中的哪一个。”宿时漾话说到后面就有些可怜了,左右像这样扮可怜的事他是最熟练的。
便继续道:“你们有什么怨气不如说开了,或是看在我的面上,莫要再闹了,好么?”
张作清上挑的桃花眼好似含了一泓清泉,笑意纯粹,他也是用心念回的宿时漾。
“既然是时漾的要求,那我莫敢不从呀。你我之间还用说那些生疏的话么,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
宿时漾总觉得他这话古里古怪的,听得他心脏就像是猫抓了一样难受,摇摇头,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都给压了下去。
他这里心念传音,旁人一下就能看出来了,尤其是到了曲零濯和和叶淮停这个修为,看他偏偏跟那个荒唐的散修亲密无间说话,心中更是生出几分怅惘忧悒,可又摸不清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而那张作清的这时间居然扭过头,朝他们勾起一个似嘲似讥的笑容,看着真让人恼恨,恨不能将他那张脸都划上几下。
宴会进行到一半,宿时漾就有些待不下去了,这和凡人的宴会根本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