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进浴桶的时候,萧练只顾得上盯着他的肩脊处看,并无到处乱看的心思,因此自然瞧不见南北身上那道贯穿了腹前和腰后的暗色剑伤;而出来时,又被南北勒令着转过身去,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将十九视若珍宝,不但容不得旁人亵渎,甚至连自己都不愿如此轻易地染指他半分,自是南北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铺好了被褥,熄灭了油灯,俩人照常躺在了炕的两头,沉默地酝酿着睡意。
南北的呼吸已变得悠长,可萧练却仍在辗转反侧地静不下心来。
他第一次意识到炕竟然这么大,即便躺在枕头上努力伸长了手臂,也还是只能堪堪碰到南北的被角。
萧练不死心地捏住那片小小的布料,在心中说服着自己,碰到被角就相当于碰到了南北的手指,也该知足了。
如此,才不甘不愿地闭上眼睛。
可一闭眼,心就又痒痒了起来。
他想触碰更多,他想将人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
就这样直到后半夜,萧练还是没能睡着,满脑子都是重逢的喜悦,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放缓呼吸。
好在天公作美,正当萧练冥思苦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离南北近些时,外头突然一阵轰隆作响。
萧练顿时计上心来。
既能不让南北心生怀疑,还能跟南北近距离相处。
睡前泡过了澡,南北难得地睡的十分踏实,只不过突如其来的雷声还是让他从温暖的梦境中惊醒了过来。
“……”南北缓缓睁开眼睛,还没等看清外头下了多大的雨,就被夜空中乍亮的闪电晃得侧了侧头。
他重新掖好被角,准备再次入睡,却听见炕那头传来了萧练的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