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如获大赦,立刻把手上的托盘放下,躬身退了出去。
门帘重新放下,苏景皓捏了捏林默秀挺的鼻尖,戏谑道:“威风凛凛的主君殿下,我来替你清洗上药吧?”
林默点点头,皱着眉头瞅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刀口,声音带了微微的发抖:“轻着点。”
苏景皓笑着柔声道:“知道了。”
林默受伤的那只胳膊,衣袖已经被军医小心剪掉,苏景皓转身取了白酒来。
随军用的都是烈酒,不比宫里御医,那药酒还是调制过的,没那么烈性。
就直接盛在瓦罐坛子里——泥封拍开,浓烈的酒气顿时弥漫了一整个马车车厢。
林默禁不住皱紧了眉头,心头发抖。
作为一个现代人,不管伤了几次他都适应不了这种烈酒直接清洗的方式,真叫一个刺激——
眼看苏景皓手底下稳稳当当倒了酒出来,纱布放在滚水里烫了烫,随后放进了酒里浸泡了片刻,托着纱布就走了过来。
林默转头不看,咬住了嘴唇。
苏景皓心内好笑,纱布叠好,先轻轻拂过伤口周围的肌肤,将干裂的血迹擦拭干净。随即手底下轻如鸿毛的往刀口处点了点。
林默从那抹刺骨的冰凉贴上肌肤的一瞬间就开始微微发抖,直到那抹冰凉倏地碰上了本就一阵一阵发疼的刀伤,牵出一大片汹涌而出的刺痛,仿佛随着血液奔流直接扑到了他的心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