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纷乱,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
面色发白,湿润的舌尖抵在他的指节之上,双目紧闭,额发有一丝湿濡。
丑时的更声一响,疼痛顿时消失。
苏景皓长长吐出一口气,双眼睁开,帝王天生的凌厉之色顿现。
随即目光转向林默。瞬间就化成软软的眼神。
林默伸手拂了拂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心疼之色汹涌而出,憋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自己的声线,温声道:“我抱你去沐浴。”
苏景皓笑出了声:“又不是不能走路,还要你抱吗?”
“那我去传人备水。”林默捏了捏他的鼻尖,翻身下了床榻。
——
夜色如积年沉墨,浓得化不开。月光不见,星光不见。
浓雾四起。伸手不见五指。
凌波和凌酒二人牵着手,走在湿濡滑腻的苔藓石板路上。
耳边只有潺潺水声,山风拂过,带过一片湿漉漉的寒意。
凌波的毛孔尽皆收缩起来,在湿凉的夜色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周身皆是凉的。只有掌心里凌酒的手,是热的。
凌波转头看凌酒,却看不清他的眉眼。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掌心的温热却切切实实。凌酒的脉搏在他的指尖跳动。
“阿酒,你冷不冷?”凌波侧头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