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喜气洋洋,唯有他,心里沉沉压着阴霾。
池笛挥手召了队伍的首领前来,低声耳语了两句。
首领领命退下,迅速派人传话下去。几分钟之后,整个队伍肃然而立,就地安营扎寨。扎营,巡逻,安防,炊火。迅速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卿白一身月白色的长衣,此刻带了大漠的风沙气息,迎着风飘然走到池笛的旁边,怀里抱着两个酒坛。
看到池笛一脸端肃,卿白抬手丢了一坛好酒给他,语气带着几分欣赏:“安排得极有条理,池笛,你有大才。”
池笛伸手凌空接了那一坛酒,顺手拍开酒封,痛饮了一口,片刻脸上就带了灼红。
他苦笑了一下,转了眸子看向卿白,眸光却未落实处,仿佛透过他飘然看向了那景朝的国土。
“有大才又如何。我此生,只想做一人的侍从罢了。”烈酒入喉,池笛盯着夜空下那虚无的远方低声呢喃。
卿白左右看了一眼,走近了几步,紧了紧他的衣袖,声音沉了几分:“池笛,小心祸从口出。”
池笛却猛地一甩,脱了他的禁锢。
声音反而略扬了几分。
“他会拿我怎样吗?不会的。卿白你不懂。当初瑾帝把我赐给他的时候,他便护着我。他不让我行礼下跪,他从不曾把我当成侍从。”
“那你觉得他把你当做什么?”卿白的声音冷了几分。
池笛的眸子里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眸光从远方收了回来,看向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