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掏出帕子,一根一根擦干净了手指,轻飘丢在地上。
暗黑的身影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迅速离开了血腥浓重的暗牢。
出来的时候阴霾已散,圆月如同碧溪里洗过的玉珏,明晃晃悬在半空。
今日月半。
凌波大步流星穿过皇宫的暗道,回了山水庄,走到后院牵了马匹出来,翻身上马。
静谧的夜里泛出马蹄翻飞的声音,猎猎回响在长街之上。
快马疾驰到风冽山下,长鞭一甩,大步向着山顶走去。
孤寂的坟头,一身暗黑的少年背着月光而立。
“阿酒,我给你报仇了。”
凌波的眉眼在月光下泛着晦暗的涟漪,一整天没有哭出来的他终于哽咽出来。
“阿酒,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很自责。害死你的,不仅仅是张蒙的儿子,还有我自己。”
“那一天的餐食,酒水,餐具,我全部都一一验了毒。唯独后来送上来的山水杯,我没有验毒。”
“如果我动作再快一点,心思再谨慎一点,你就不会中毒。”
“阿酒,你在那边冷不冷?一个人,会不会寂寞?我来陪你好不好。你等等我。”
——
皇宫内,林默和苏景皓在御书房就着烛火看折子。
大婚和凌酒的葬礼接连着办,耽误了两日,折子又堆积如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