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垂下了眸子恭敬道谢,退后几步,归入了人群之中。

暗卫众人看到池笛如此平易近人,倒开始有了胆子,几个活泛的少年纷纷冒了头,跃跃欲试着要和他切磋。

池笛端肃冰寒的脸色终于化开了一道暖意,单手过招,与这几个少年来往了几个回合。

空旷的操练场上远远扬起一阵烟尘,破开初冬的寒意,化成了冰封渐渐消散的模样。

直到众人皆起了薄汗,才兴奋不已意犹未尽的收了手。

几个资历老一些的暗卫开始带着这一批新人进行操练,池笛拭了一把薄汗,转身离开,步履轻盈翩然。

而那一群少年暗卫之中,只有凌冰一人,视线滞留在池笛负在身后的那只手上。

那一条始终负在身后的胳膊上,露出一条血迹新鲜的伤痕。

凌冰眯着眼细细看过去,应该是匕首留下的痕迹。

听说前些日子宫里混入了北国的刺客,是池统领孤身制敌,将那人斩于刀下。

也许,是那时候伤了的?

凌冰心头忽然泛起了一层懊悔。刚才他不知轻重双手反剪了池笛的胳膊,兴许就是那时候,碰了他的伤口。

稍晚一些,定要想办法去看看统领的伤如何了。

“凌冰!”

带队的训教官一声怒喝。惊得所有人一个凛然。

凌冰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吃了一惊,立刻单膝跪地,端正行礼。

“操练不专心,无视军规,懒散走神,罚杖二十,滚去领罚。”训教官冷冷看了他一眼,再不管他,继续带着队伍操练。

凌冰俯身谢罚,站起来大步往刑房走去。脑海里却是池笛翩然离去的身影和那一处泛着新鲜血迹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