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您不那么做,我也很乐意倾听您的要求。当然, 我不可能满足您所有的愿望,我只能承诺力所能及。”
倒是飞快地换回了敬语。
但安戈涅觉得,只在在刚才无情拆穿权色博弈本质的瞬间, 提温才终于漏出了真实面貌的一角。偏偏下秒就又开始装模作样。
他可真狡猾,要刺得她露出本性, 却紧紧地收着自己的尾巴。
杂乱的念头纷纷而过,即便不抱希望,她最后还是决定垂死挣扎一下。
“提温先生,不要把我移交给叛军,”她看着他的眼睛,“这就是我想要的。”
提温被她毫无求人态度的措辞逗笑了。与松弛的表情相反,他的话语决绝不留余地:“很遗憾,这不可能。”
安戈涅的指尖触碰他外衣的纽扣,沿着轮廓画了个圈,轻轻拨弄了一下。他几不可察地屏息,绿眼睛眯了眯。
她迎着他的注视看回去,执拗地追问:“不论如何都不可能?”
提温即答:“陶朱双蛇要向新政权示好。在这件事上出错会让我付出巨大的代价。”换而言之,她还不值得他付出那代价。
这倒无所谓,在安戈涅意料之中。只是他明明有能力,却连多思考几秒、佯作犹豫不决的戏都懒得演给她看,这份直白刺痛了她。
安戈涅呵地嗤笑,不轻不重地一推。
提温哎哟一声,夸张地往后倒。他反手撑住桌面,但还是带得梳妆镜在冲撞下微微摇晃。被这么粗鲁对待,他倒是完全不生气,慢条斯理地站好了整理衣褶,那样子甚至还隐约有点遗憾。
“我饿了。”安戈涅的态度冷冰冰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