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戈涅依旧沉默,她只是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自觉没暴露出什么端倪,但提温立刻察觉她情绪走低,他的敏锐一如往常地让她不安。
“啊对了,您身上的颜料处理干净了吧?如果这方面遇到困难,我可以给您推荐几个去除颜料的妙方。”提温一本正经地提议。
安戈涅有点无语,慢了半拍才察觉她差点被逗笑:“不用,已经清理干净了。”
“那就好,”提温顿了顿,转而循循善诱地起头,“您应该有更多想问我的吧?”
她沉吟片刻才问:“既然他们是真货,为什么没有干脆刺杀我?”
“他们虽然激进,却不愚蠢,知道那么做只会对自己的主张不利。oga公主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就等于给敌人递武器,稍通政治的人就知道如何利用您的伤情甚至死亡给王室博得同情分。所以他们绝对不会那么做。
“当然,如果他们中有不管不顾的狂人,我也不会允许他们与您接触。”
“如果我吓得忘记反应,就那么被护送离开,你还有备用方案吗?”
“即便您只是受波及,事后也可以把舆论往利于您的方向引,”提温叹了口气,“我原本就是准备那么做的。但您的举动再次让我惊讶了,直面质疑反驳风险很高,扮演受害者会更稳妥讨巧。”
安戈涅打开触控水龙头又关掉:“我不应该与他们对峙吗?”
“我没有那么说。结果而言,您的应对很出色,不仅抢尽了风头,也让许多人重新审视对您的印象。这些您自己应该也知道,不是吗?”
提温喜欢用反问句,这让人很容易对他火大。
安戈涅没有作答。
提温安静地等待了半晌,才淡然说:“可您的心情还是不好。”
安戈涅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看到熟悉的低落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