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这身衣服原本就属于别人,还是他的旧衣服跟不上躯体脱相销形的速度。
安戈涅注视他宽大衣摆的目光长久了些,安普阿就了然地笑笑,背着手朝前方空地正中的亭子走,一边走一边说:“他们没虐待我,我心里压着事,吃不下东西,仅此而已。”
“我倒是想这么饿死算了,但很明显我还没到死的时候。”他忽然驻足回身,指了指自己长出青黑色胡茬的下巴。
“就连剃须的用具也抠抠搜搜不敢给我,又不愿意每天派人给我剃须,怕被说纵容骄奢淫逸的做派。唉。”
旧王没控制音量,这阴阳怪气的刻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怎么回答都不妥当,安戈涅干脆垂眸沉默。
“你给人的感觉和之前很不一样。”
她讶然看去。
“都是一样的,有了权势撑腰就会脱胎换骨。”安普阿仍旧是那张假脸,这话却显得真心实意。
安戈涅一扯嘴角,没直接反驳。如果旁边没人,她倒是想问问,在安普阿的眼里,给她撑腰的究竟是哪方。
安普阿见状从鼻腔里发出两声闷笑,大步走到亭子的荫蔽下去了。
他作为alpha,原本应当生来体质康健,却一向不太喜欢光照,于是王宫里的社交场合也大都是夜宴或是室内。
“我希望你们能给我和父亲留一点私人空间。”安戈涅没立刻跟上去,看向面生的黑制服军官。
这位女性alpha面露迟疑。
安戈涅表现得通情达理:“不方便的话,你可以现在向西格请示。我会尊重他的意见。”